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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節不知所雲的課後我總結出的內容。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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狀態的平子擡起了頭,挑起眼角朝一個方向看去。然後,我就感受到了熟悉的靈壓,細細碎碎的說話聲從隊舍門口遠遠傳了過來——

“三……三席,這可是六車隊長點名要求穿的代表九番隊的隊服啊,您這樣實在……”

“啰啰嗦嗦的幹嘛啊?你要穿你穿就是了啊,不覺得很傻麽?這個白癡一樣的一排‘六車九番隊’!”

“雖然我也覺得……不對,您這樣說隊長一定會哭的,真的哭給你看哦!”

……

所有人的目光都齊齊朝會議室門口移去,葉鶯和那個九番隊的隊員已經站在了那裏。然後她瞇了瞇眼,徑直面無表情地帶著人緩步踱進來。不知是高位席官的威嚴、還是貴族天生拒人千裏的氣場所致,原本攔在通路上的隊員紛紛自行散開,讓出了一條路。

走到隊長和平子面前,她身旁穿著白色外套的男人馬上單膝跪地行了個大禮,而她只是在兩人面前站定,稍稍彎一下腰,開口就道:

“九番隊第三席志波葉鶯,拳西派我和旁邊這位協助你們這次任務,屆時罪人由我們九番隊直接帶回隊舍關押。”

明明比面前的兩人都矮上了一大截,甚至她身旁垂首跪地的人看起來都比她魁梧,但葉鶯的氣勢卻絲毫不弱,和我們的正副隊長面對面站著,似乎莫名有種兩相對壘的架勢。

即使協助也要有自己番隊的榮耀,從某種程度上說,她確實給九番隊帶來了這種感覺。

數秒後。

“啊哈哈哈,葉鶯醬別來無恙!”

早與葉鶯熟識的隊長在沈默了一會兒後,再次撓起了頭發,

“九番隊還派人協助真是求之不得,是葉鶯醬的話也更讓人放心了,大家一定能合作愉快的!”

葉鶯點了點頭。

她背對著我,我無法看到她的表情,但我見到她擡起了靠近身邊隊員的一只手,手掌朝上、五指微起,那個人就了然似地站起了身,繼而退了兩步,彎著腰站在她後方。

“那麽巖井隊長,我們什麽時候出發?”

“啊,那麽我點一下人員就現在走吧!”

……

隊長就這樣走到人群中開始選擇隊員。大概是因為有其他成員在的原因,葉鶯沒有馬上熟稔地和平子打招呼。從我這個角度,只能看見平子微微揚起嘴角,掃一眼跟在她身邊的人,就將目光移向了別處。

這種感覺很違和,至少我這麽認為。

違和感勉強消失是隊長選了隊員,宣布“出發”的時候。他當先朝門外走去,平子和葉鶯肩並肩跟在他身後。葉鶯將手中折疊完好的一件白色外套丟到身後的隊員手中,他接過走在葉鶯斜後方,他們身後是幾個五番隊成員。

隊長並沒有要求我去,我只是和所有人一起朝著幾人離開的背影深深鞠躬。

那個時候,平子和葉鶯的距離很近。

>>>

這次的任務看似覆雜,卻並沒有耽擱多少時間。

隊長和平子回來的時候,下午不知哪根筋搭錯來五番隊找我喝茶的田原蓮正跟我一同坐在隊舍院子中的草地內。

“總是這樣不是辦法,所以我決定了,笨鳥先飛,晚上就去九番隊找葉鶯醬!”

他舉起茶杯,鬥志昂揚地擡頭挺胸,似乎很為自己的這個決定自豪。

我只覺得自己再次不自覺地抽了抽嘴角。槽點太多,我決定先幫他糾正可以立即改進的錯誤:

“我覺得在那之前,你要先改進一下你的語言藝術——‘笨鳥先飛’這種詞,我可不記得是這麽用的。”

他聽聞馬上窘迫地捂住了嘴,紅著臉憋了半晌,才大聲地吐出了一句話:

“能不能別總是‘藝術’‘藝術’的,跟樓十一樣好煩啊!”

額,這跟劇本不同。

沒有順著我的話下去的情況出乎了我的預料,原本想好的臺詞就這樣被迫廢棄了,我想了一會兒,決定還是掌握一下主動權: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

“我也完全不覺得用詞是重點啦!涙醬你別想這樣打擊我追葉鶯醬的熱情!”

我:“……”

矯枉過正,而且正得實在太歪。我沒有再說話,只覺得頭有點疼。

“所以說,不是我想打擊你,是你從一開始就已經輸了啊。”

“那也不一定,平子和葉鶯醬到現在不是也都沒什麽進展?”

他正了正身,十分認真地接口。

只覺得腦中一滯,我竟找不到反駁的理由。

他這個人,看起來腦子總是不大正常,感覺卻似乎分外得敏銳。

某人戛然停住腳步的聲音。

順著感官朝那裏望去,我看見了站在院落石門口的金發少年。大約是受我影響,對面的田原蓮也側過了頭,看到他後,收斂了一直以來歡脫到詭異的樣子,面無表情地朝他走去。

——這是我第一印象中的田原。

平子真子駝著背,耷拉著死魚眼懶洋洋地看著他走近,就好像只是隨便朝這裏看看,並未將他放在眼裏樣子。恢覆正常的田原給人無形的壓迫感,他緩緩向前踱步,給我一種要與平子對壘的感覺。

但也只是感覺而已,因為,有人的一句話就可以打破這種氛圍。

“真子,找你半天了你在這裏幹嘛?”

田原蓮猛地低下頭,渾身一顫,大約是覺得被葉鶯看見這種情況比較不妥。

“沒幹嘛啊。”

金發微揚,平子真子下一秒就轉過身面向了葉鶯,又伸出一只手朝我們指了指,

“剛隊長問完我關於卍解的事,路過這裏的時候剛好看見牧野和田原,就順便一起聊聊天而已!”

“有什麽好問的?不管是你的始解還是卍解,對它們最貼切的形容詞就是‘變態’了真是!”

語氣不怎麽和善,從我們的角度,卻可以清楚地看見葉鶯歪著頭溫柔的笑顏。

聽到這裏,田原驀地睜大眼:

“葉鶯醬,你說,卍解?!”

“哈,沒錯啊,真子已經會卍解了!”

她的眉眼柔柔地彎著,眼底蕩起粼粼水光,看起來似乎比平子本人更加高興和自豪。

看到這裏,田原蓮慢慢垂下了頭。平子回身看向他,狹長的眼眸瞇著,但依然是那副慵懶的樣子,無法判斷出他的情緒。

葉鶯莫名其妙地看著反應奇怪的兩人,直到平子又回過頭問了聲“有什麽事麽?”,才想起什麽似的,一把抓起他的手轉身就走,邊走邊道:

“拳西喊我來找你去九番隊參加慶功宴!”

“慶功宴?”

“嘛,總之就是白突然吵著最近隊裏太無聊,好像是煩了,拳西就臨時決定趁機辦個酒會這樣。”

“……”

他們的身影和聲音都很快消失在了我們感官中。

田原蓮久久地垂首立在原地,雙眼還因方才眼前的場景而不可置信地瞪得老大。大約是因為同情,我走上一步拍了拍他的肩,然後就聽到了他有些恍惚的自言自語:

“葉鶯醬居然會露出那種表情。”

作為曾經的貴族,雖然志波葉鶯為人隨和,但她對旁人說話禮儀周到到給人一種“生人勿近”的疏遠感,田原蓮也是其一,所以,他應該是深刻感受到了自己與平子的差距。

我那時沒有說話。

就像葉鶯後來對我說的,平子的存在占據了她生命中甚至遠超志波海燕的大部分時間。即使那時的他們沒什麽進展,但葉鶯自己心中的選擇從一開始也就只有那個唯一而已。

所以,或許平子確實從未將他放在眼裏過,因為田原蓮完全不足以對他構成威脅。

“所以我說,從一開始你就輸了啊——從志波家沒落的時候。”

他楞楞地將目光對向我。

“嘛,沒有在最初就判你死刑算是我的錯。”

我攤了攤手,並沒有這個興趣將當年真央的事情一五一十地道來,只是簡單地說明事實。不過看他這副低落的樣子實在礙眼,又忍不住加了一句:

“作為補償,今天我請你吃飯?”

TBC

作者有話要說: 然而,阿平最大的對手是時間→_→

為了不被98打臉,我不會寫出平子的卍解的→_→不過我覺得始解辣麽變態卍解變態點是正常的

PS:九番隊是牢獄隊

☆、隱退

靜靈庭的生活百年如一日,每天無所事事,這麽混著混著,眨眼之間也算過去了好久。

“哎,時間過得真快,一晃都十幾年了。”

田原蓮端起身邊的茶杯,舉於唇邊輕啜一口,微微仰頭看著沒有太陽的屍魂界的天空。

現在的田原蓮沒有了初見時的戾氣,也沒有了早前花癡模式的腦殘,顯出了幾分平穩和成熟。他生得一雙桃花眼,劉海自然地下垂,棕褐色的發稍微翹,仔細看看也有那麽幾分養眼。

“沒辦法啊,這個靜靈庭最不值錢的就是時間了。”

十三番隊的公文由隊員分攤,每天完成自己的那份——大約中午,他就會來五番隊坐坐。而我們五番隊隊長對下屬長年實行放任自流的政策,平常隊員之間毫無規矩可言,隨便誰來也都不會有什麽反響。葉鶯自那次事情後來五番隊的天數越來越少,倒是每日都來報到的田原成為了常客。

此時又到了傍晚,關閉了一天的隊長室的門終於再次打開。平子真子慢吞吞地從裏面走出,耷拉著雙眼伸了個懶腰,還是慣有的那看起來對事事都極度消極的表情。

保持著那懶洋洋的姿態將周圍的人員打量了一番,好像有些失望,他就搖搖晃晃地朝隊舍門口這裏蹭來。

“副隊長,您公文寫完啦!”

“辛苦了,副隊長!”

四周的隊員們見他路過都紛紛停下腳步,彎腰躬身行一個禮,附帶充滿誠心的招呼聲。

“唔,這家夥現在似乎混得不錯啊!”

田原蓮把玩著手中已經喝盡的茶杯,感嘆道。

我兀自靠著身後的木柱沒有說話。

不知什麽時候開始,他在隊中的威望持續上升,到現在比起隊長已經有過之而無不及。但是隊長似乎絲毫沒有在意這些,反而很高興的樣子——不過,我們的隊長本來腦回路就不太正常,大約也沒什麽值得奇怪的。

走到我們身邊,他稍稍停了下腳步,似乎想要說什麽,雖然目光始終向著前方,眼底也沒有什麽情緒。但他沈默了一會兒,還是一言沒發,下一秒就閃身消失了。

聽聞九番隊最近臨時關了一些預備送進蠕蟲之巢的兇惡之徒,為保關押過程不出紕漏,或許會特意指派一些高位席官一同看守吧,像我這種小隊員,應該也無法得到進入牢中的權限。

>>>

平子真子到九番隊隊舍時六車拳西並不在場,副隊長久南白正死豬狀翹著二郎腿躺在隊長室的沙發上,那姿勢要多不雅就有多不雅。

“小葉鶯?她在最裏面的牢房那裏協助隱秘機動看管這次那個什麽什麽人!”

似乎根本沒有考慮擅自將情況告訴其他人會有什麽後果,她說著直接指了指隊舍外圍一條偏僻狹窄的小路,自然道,

“反正拳西不在,從這裏過去一直往裏面走應該能找到的!”

九番隊牢獄隊,前院是隊舍,後院由一條通路通往牢房。

牢房的前段幹凈整潔,個別隔間稀稀落落地關著幾個人,犯人都安分地坐著,走廊中有人拿著掃帚打掃著,也鮮有些人來回走動觀察情況。越往裏走,隔間之間的距離就越來越大。如同流魂街越往後的區域越骯臟混亂一般,越走向深處,墻上和地上越發臟亂,牢房的柵欄也逐漸變為泛黑的銹鐵。

走道的最深處是一間單獨的巨大牢房,門口站著兩個穿著黑衣帶著口罩的隱秘機動成員。房內漆黑黑的一片,只有兩盞火盆的燈光勉強讓他不至於看不見內部的情況。

牢房內坐著一個身著白衣的人,志波葉鶯拿著件白色的披風靠在墻邊閉著雙眼,單手扶額像是在閉目養神。但她的靈壓不甚平穩,即使好像在睡著,也並不安穩。

“什麽人?”

他剛走到門口,守門的兩人就橫出一只手攔住了路,

“想要進去的話,可有四楓院隊長的手信?”

本身就是一時興起來的,平子真子手裏自然沒有這種東西。

然他還沒說話,那兩個人看了看他的裝束,倒自說自話地議論起來了。

“誒你忘了麽?夜一小姐特別強調如果五番隊副隊長來看志波三席的話可以放他進去的!”

“確實是這樣,可是夜一小姐並沒有經過四楓院隊長的……”

“這種事還要擔心什麽?隊長不是馬上就要隱退了麽?”

嘰嘰喳喳之際,房內的志波葉鶯已經睜開了眼。

昏暗的室內看不清她的表情,但能見到她緩緩放下搭在眉間的五指,攏了攏淩亂翹著的發,漸漸走近,五官亦逐漸清晰。

“哈?原來是夜一搞的鬼麽?”

那兩個隱秘機動成員聞言齊齊立正捂住嘴巴望向天空。

“我都好幾天沒睡了天天跟這個讓人不爽的家夥呆在這個奇怪的地方,現在又困又冷的!”

這心虛的反應就是默認的表現,墨藍色發的女子見狀頭上跳起一個井字,擺出極度不爽的姿勢指了指牢房內關著的人,

“什麽叫真子來就可以放他進來啊?夜一那個混蛋自己怎麽不來?想死麽!”

兩人捂著嘴不置一詞。

“可笑,我明明一直這樣坐在這裏,你覺得看到我不爽只能說明你沒有容人之量。”

這時,牢房內傳出幽靈般歪歪扭扭的聲音。

“你好煩啊涅繭利!要不是拳西說你很重要叫我必須看著,我根本就不想到這種牢房來!”

她猛地朝他一指,大聲嚷嚷,

“再這麽隨意得罪人小心以後呆在蠕蟲之巢一輩子都出不來——一輩子!”

“這個就不勞你費心了,我覺得這樣挺好的。”

平子真子側過頭,穿著白色單衣、戴著一塊奇葩面具的男人的視線在一瞬間就與他對上。微微瞇了瞇眼,不等對方省視的目光徹底落到自己身上,他就幾步跨進了室內,奪過女子手中的白色外套、展開、披在她背上。

他的手捏著衣服領口從她脖頸處攏過時志波葉鶯稍稍楞了下,她歪頭掃了眼披在後背的外套,再次表達起了自己的不滿:

“所以我都說了這個衣服背後奇怪的‘六車九……”

“你不是說你冷麽?”

操著關西腔毫無波瀾地低聲打斷她的話,金色長發的男人自顧自擺弄著外套的紐扣。

“那也不……”

他的聲線一挑:

“往墻上靠一靠啊——又沒人會看到!”

似乎是因為想不出內容反駁,志波葉鶯就噤了聲。又大約是真的有些冷,她下意識地扯了扯外套的領口將其裹好,繼而後退一步又靠到墻邊。平子真子也沈默地靠墻站到她身邊。

這位於最深處的牢房又恢覆了寂靜。

……

“真子,我想睡會兒,幫我看一下?”

過了很久,一個疲憊的女聲幽幽蕩起。

另一個聲音隨即響起,略帶沙啞的聲線暗示著他的狀態也不盡佳,所作的回答卻很明確:

“嗨,安心。”

>>>

二番隊隊長隱退的消息來得很突然。那天隊長難得早起,大清早的就將眾人聚集在隊長室,撓著頭分外大聲地告訴了我們這個消息——不知道是不是愛八卦的性格所致,宣布這些內容的早上是他最勤奮的時候。

“啊哈哈哈,所以說再過兩天四楓院隊長就要隱退了,由現在的家主四楓院夜一擔任下任二番隊隊長!”

初聽這個名字覺得有些耳熟,感覺有什麽記憶似乎被勾起,但想了半天,除了耳熟以外好像也沒有其他印象了。

隊員們自然沒有什麽想法,二番隊換隊長跟我們完全無關。本以為這樣就散會了,隊長卻長時間撓著頭沒有接話,雙眼被墨鏡遮擋看不清表情,但僅憑直覺,我料想他現在應當很是嚴肅:

“另外——”

他垂下了抓著頭發的手,將他們互插在衣袖中,

“我也打算和四楓院一起——”

秋季偏涼的風卷著泛黃的葉片飄飄忽忽地落進室內。

雖然這個隊長平時很不靠譜,但突然宣布這個消息,終是有些接受不了。

——我也打算和四楓院一起隱退。

這話出口時,我註意到隊員們皆是意外地微微一顫,本微駝著背站在他身後的平子也猛地挺直了腰板,驚愕地睜大了眼。

“啊哈哈哈,大家先別激動!雖然五番隊是個爛攤子,不過下任隊長的人選我已經向總隊長推薦過了!”

他又抓起頭發傻笑了幾聲,然後,音調一沈,朝平子真子轉過身去,

“明天早上這個時候,去一番隊隊舍接受考核吧,真子。”

所有人都將視線轉向了他。隊長的意思大家都懂,但隊內並沒有人對此有什麽不滿情緒——我突然就明白了對於平子日漸提高的威望隊長不管不顧的緣由。

>>>

“誒誒誒誒?就這樣?!這也太突然了吧!”

田原蓮一把掀翻了手中的茶壺,大驚小怪地猛地站起,

“所以……那家夥就這麽接受了?!”

“你就不能冷靜點麽?這種樣子簡直像是白癡一樣!”

我白了他一眼,他聽聞馬上坐了下來單手置於唇邊輕咳了一聲,正襟危坐,等待我的下文。

“嘛。”

我以一個極度不淑女的姿勢雙手抱頭斜靠在身後的墻壁上,

“沒有什麽接受不接受的吧,隊長都這麽說了——也沒有選擇的餘地啊。”

“不不不問題是——以後我不就要尊稱那家夥為‘平子隊長’了?”

“啊,是吧。”

“呃,還是覺得好突然好不習慣怎麽辦?”

“時間長了自然就習慣了啊。”

“……這可是驚天新聞,你怎麽可以這麽淡定啊餵?!”

對於某個誇張地揮著雙手自我毀滅帥哥形象的人,下一秒我就決定實行無視政策。

平子當然不會這麽直接就接受。我對此也比較感興趣,因此後來,我就用隱蝠聽到了隊長室內、當時還是正副隊長的兩人的簡短對話——

“我說,你這退隱得……”

“有什麽關系,不是挺好的麽?”

沒有讓平子說下去,隊長油腔滑調的聲音就蓋住了他的,

“我這不是退位讓賢麽?我早就覺得我並不適合做隊長了!”

“真子你啊,比我更適合做上位者。”

平子的聲音之後就都沒有響起過,隊長一個人絮絮叨叨著,像是囑托,又像是自言自語:

“我管理的這個五番隊,雖然也還看得過去,但太過散漫了。現在是治世還好,若靜靈庭遭到什麽劫難……啊,真是不敢想象!”

“話雖如此,我還是愛著這個隊伍,所以——”

他的聲線微微一頓,

“拜托你繼續守護下去,將它管理得更好哦,真子。”

然後沈默了許久。

某人拿起文件又放下的聲音,移動步子的腳步聲、衣料落到地上發出的悶響聲,之後,是平子真子認真低沈嚴肅的關西腔:

“啊,我會的,隊長。”

……

認真起來的平子絕對是可靠的。記得幾年前,葉鶯還有時間常來五番隊的時候,我跟她坐在隊舍的草地上休息閑聊,提及平子,她就微微揚起了嘴角:

“真子他啊,只要他認真了,就按他說的做就行了,因為那種時候的他做的決定,一定是對的。”

屍魂界的空氣中暖光流轉,她的眸中也泛著淡淡的光暈,她仰頭看著上空,眉間溫柔,就如同在仰望她的信仰、她的神明。

所以這種事情,驚訝過了也就罷了,畢竟確實……沒什麽不好的。

TBC

作者有話要說: 原隊長隱退——

可能有點快,然而,對於平子任隊長這事,我也就是想表現下他的價值觀和屬於他的責任心,雖然快點,不過也沒有其他好寫的。

至於後續人物的藍大日世裏之類的,慢慢來,恩。

☆、家宴

一番隊隊舍最是古樸凝重,經過了一番公式化的隊首考核,有著金色長直發的男人就這樣抱著那件異常沈重的白色羽織從隊舍門內走出。因為只是考核,實際還未對全隊宣布,這裏還沒有什麽來道賀的人。不過,他還是一眼看見了墨藍色長發的女子單手擎刀、閉著眼靠在走廊的一墻。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今日早晨四楓院夜一接手隊長之位後,那些關在九番隊的人才被移入蠕蟲之巢。

似乎是感受到了他的靈壓,志波葉鶯睜開了眼,她的身體因為勞累有些細微的搖晃,但很有風度地走到了他面前,單手舉在胸前深深鞠了一躬,話音中還帶著些笑意:

“恭喜您晉升,平子隊長。”

“什麽啊?”

平子真子哽了一下,楞楞地盯著她看了一會兒,翻了翻死魚眼並不是很領情地道,

“真是的,別把你那些貴族禮儀用在我身上,感覺好違和!”

“我這可是先讓你感受一下過幾天將會有的場景!”

她立即重新站直了身體理直氣壯地大聲說了一句,幾步踱到他面前,順手搶過了他手中疊得規規整整的羽織。

寬大的白色羽織在微風中展開,背後是象征著番隊名“五”的章紋,因為矮的緣故,志波葉鶯高高舉起雙手,不至於讓它拖到地上。她對著它看了一會兒,突然就踮起了腳尖,展開衣袖朝他歪了歪頭,繼而朝他湊去。

這個動作很好理解。看得出女子是第一次想要幫人穿衣服,但那動作雖然不盡熟練,舉手投足間還是帶著些貴族的優雅。不過,看她使勁仰著頭很是費力的樣子,平子真子還是拎起羽織領口奪了回去,簡單粗暴地披在身上。

“話說葉鶯醬,你不是剛從牢裏出來麽?呆在隊舍休息就行了不用特地過來的。恭喜這種事情,什麽時候都一樣啊。”

他本就長得瘦,這件寬大的衣物就顯得越發松松垮垮,巨大的“五”字在腦後金發的縫隙時隱時現。志波葉鶯沒有說話,兀自後退了幾步,看著他的背影。

很久,才回道:

“嘛,我來都來了。恭喜什麽的,別人是別人、我是我。”

這回答很受用。

他沒有再說話,側過身等她跟上,就還是像以前一樣肩並肩向前行進。

>>>

天賜兵裝備四楓院家,為慶祝長女及新任家主四楓院夜一接任二番隊隊長兼隱秘機動總司令官,特意大擺筵席開了個家宴,宴請各路隊長級及好友至宅中喝酒聊天,平子真子就這樣也接到了邀請。

他對這種宴會並沒有太大興趣,因此沒有很早到達,但未免人誤會,還是掐著點到了目的地。

從外圍看,四楓院大宅就是寬敞肅穆的。

和風的住宅坐落在晚陽間,顯出幾分高貴和神秘;古樸幽深的走廊又給本熱鬧的氣氛平添了些清冷的氛圍。恬靜淡雅的琴聲緩緩淌入耳中,指示著大廳的方向。他循著聲音找到宴會正廳時,裏面正傳來豪爽的哈哈大笑聲。

有著一雙金□□眼的女人坐在正廳的位置上舉著一大壺酒高聲豪笑,下面是亂哄哄擠成一團的隊長們,另一邊副隊長則圍在一起不知嚼著什麽舌根。久南白趴在地上滾來滾去大喊著想吃牡丹餅,然後六車拳西猛地回身大聲怒罵。

“啊,來了來了!”

京樂春水舉著酒杯回過了頭,熱忱地朝他揮了揮手,似是感嘆地道,

“真是恭喜了,沒想到你真的就成隊長了啊!”

聽著此話有些不妥,一旁的浮竹十四郎立馬側目:

“你這是什麽話啊京樂?”

“啊,沒有沒有。”

穿著花衣服的大叔揮了揮手,

“總之,多了一個同僚還是讓人很興奮的,平子隊長。”

古琴的音符蕩下一個重音,平子真子就這樣被拉入了座——

“叫我真子就行了啦,別這麽麻煩。”

……

到場的隊長們——除了十一番隊隊長鬼嚴城劍八——都很和善、也多為奇葩。就這麽閑聊著說說笑笑喝喝酒,加上新任二番隊隊長過於豪放,大家都被半脅迫地灌了好幾壺,到夜深時,很多人都已有些不知今夕何夕的架勢。

平子真子自己都不知道是怎麽從人群中爬出來的。隊長們的靈壓弱下去後,他就感覺到了走廊上的兩個靈壓。悠揚的古琴聲從那裏傳來,他快步走去,發現不知何時悄悄離開人群的四楓院夜一坐在那裏,她身邊,墨藍色發的女子正低頭撫琴。

“彈得還是這麽好啊,我還以為你都忘記了呢。”

紫羅蘭發色的女人端著一小杯清酒細斟慢酌著,身為貴族,從側面看去,也著實帶著些風度。

“這種曲子早就記在感覺裏了,一段時間不彈還不至於忘記。”

她頭都沒擡,聲音輕微而帶著些飄忽,頓了頓,閉了下眼,又接道,

“話說我都一個星期沒有好好休息了,好不容易沒了任務想去好好睡一覺就被你喊來這裏彈琴助什麽興,真是……”

“嗨嗨嗨,我知道了,這次算我的不是!”

半帶敷衍地連聲打斷了她的話,四楓院夜一側頭朝平子真子點了下頭,拿起酒杯就站起身來,

“我先去命人收拾一下!”

四楓院家家主臨走前那閃閃發光的八卦眼神在金發男人腦中轉了又轉,即使已經過了十幾年,還是沒有絲毫變化。平子真子覺得有些傷腦筋,抓了抓頭發踏步坐到志波葉鶯身旁。

她的雙眼已閉上了,身體也已經一頓一頓,但手還是熟練地在琴弦上流轉,細長的指尖輕盈靈動,手型隨著曲調張合舞動,帶著幾分美感。

他不自覺地就伸手去握她的手。

志波葉鶯手中的動作一停,睜開了眼,帶著疑惑的表情側過頭。

突然有些尷尬,他頓了頓將四周巡視了一下,幹脆伸手抽走了她膝蓋上靜靜躺著的古琴:

“我說,這麽困就別彈了!”

大約因為太困太累,大腦已經懶得思考,她沒有作什麽反駁,甚至都沒有掙脫他的手,反而順從地微微曲起,閉上雙眼,迷迷糊糊地嘟囔道:

“真子你們喝完了啊……”

“嗯。”

他應了一聲,朝她蹭了兩步。她的頭晃著晃著,就跌到了他的肩上。

“……餵。”

平子真子僵在了原地,聲音帶上了些窘迫,

“我剛喝了很多酒啊,現在身上的酒味……”

“我就靠著睡一會兒,累得眼睛都睜不開了。”

回答的點完全不在他的意思上,聽她那因為頭腦不清而莫名理直氣壯的語氣,金色長發的男人噤了聲。

不知道為什麽,他呆在原地等了許久,說是去命人收拾的四楓院夜一卻一直都沒回來——當然,或許這其中並沒有什麽因果。平子真子沒有再動,握著她的手,微微側肩撐著她的頭,然後,將莫名從他肩頭滑下的她的身體一把撈住。

志波家沒落那天,他將崩點打入她體內,接住她倒下的身軀時,兩臂間的實感也如這時一樣,很軟、很輕,不過……

“好像重一點了啊,葉鶯醬。”

女子呼吸平穩,仿佛睡覺也帶著些貴族氣質,沒有一點張牙舞爪的動作。

他就這樣長久地仰頭看著屍魂界沒有月亮的天空。

>>>

志波葉鶯第二日醒來的時候天空已經暗下,在九番隊中。先前欠睡太多,現下勉強補回來了一些,她揉了揉還有些發疼的頭,再一次踏入了半個月沒有去過的五番隊隊舍。

原先的那個白癡隊長已經不在了,牧野也不在,大約又被田原蓮喊去了十三番隊,她環視了一圈,徑直就走向了隊長室。

審批完畢的公文整齊地堆在辦公桌的一角,穿著白色羽織的男人正靠在沙發上閉目養神。

她已經記不清自己是什麽時候、怎麽回到九番隊隊舍了,只依稀記得自己似乎聞著濃重的酒味,就靠著什麽睡去了。想到平子真子昨晚喝了許多酒,今日還要處理這些公文,她就起身去給他泡了杯茶。

將杯盞放在茶幾上,她回過身時,看見他已睜開了眼,正半瞇著看著她。

“唔,醒啦?”

其實早已習慣這樣的情況,志波葉鶯並沒有什麽感想,只是順手將剛沏好的茶遞到他手中,

“喏,我剛泡的。”

他接過就仰頭小啜了一口。

“真子。”

她看他勞累的樣子,又轉頭看了看桌上成堆的文件,不自覺地就蹙起了眉,

“你都是隊長了,快點找個副隊長分擔點工作才行啊。”

他重又低下頭,將茶杯拿在手中:

“嘛這種事情,你不說我也會看的——只要有適合的。”

見他心中有數,葉鶯就沒有再多話,安靜地坐在他身邊。

平子真子喝著茶,側目,不時將目光移向她的側臉。

沈默的微妙氣氛就這樣持續了很久,直到真央靈術院送來了一份即將畢業的新生文件,並帶來了過幾日即將舉行真央畢業典禮的消息。

他草草地翻著那些紙,並沒有翻到什麽讓人眼前一亮的東西,直到翻到了一個人的資料。

沒有一門成績排在頂尖,但所有能力值都恰到好處地懸在第二階梯,讓他本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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